三十而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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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而立
這是祁鶴父母去世之後，祁漪白第一次以這樣正式的方式提出和祁鶴聊一聊。
“祁鶴，我知道你做事有自己的考量，其他人誰都左右不了，但是姑姑和你說結婚的事，你也要知道，這一定是為了你好。”祁漪白試圖以一種長輩間親切的方式向祁鶴說明這個問題，她希望他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並且也能夠真的上心，畢竟她除了催一催他，根本不可能拿這件事來逼他。
祁鶴不吃軟也不吃硬，他的心腸比誰都冷。
祁漪白退步說：“當然，姜至那個孩子，我也並不是一定要逼她走。”
前提是，她不會影響到祁鶴的婚姻，如果只是多養一個人，那他們祁家當然有這樣的能力。
“所以你是已經逼過她了？”祁鶴冷聲反問。
祁漪白沈默片刻，她不否認，就代表承認。
這件事情沒什麽好掩飾的，確實是她做過的事，她也不覺得自己這麽做有什麽錯。
“姑姑，或許你還不知道姜至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。”祁鶴看向祁漪白，以一種非常平和並且冷靜的語氣對她說：“這麽跟你說吧，我手上一半的股份和財產都已經轉到她的名下，如果不是一些必要的條件，我會把所有的都轉給她。”
祁漪白優雅的面容都再掛不住，她瞪大了眼睛，大驚失色道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她難以判斷祁鶴如今和她說這句話的真假，但以祁鶴的性格，他沒必要拿這件事來騙人，因為這對他們整個祁家來說，這都不是一件小事。
“我們祁家的股份和財產，你轉給一個外人？”祁漪白覺得他簡直是瘋了，不然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出來，盡管她知道姜至對他來說很重要，但也沒想到祁鶴會極端的做到這一步。
“姜至不是外人。”祁鶴很不喜歡聽到別人在他面前說這兩個字，以前不喜歡，現在更不喜歡。
祁鶴說：“您不是一直希望我結婚嗎？那等我和姜至結婚了，她就會和我在同一個戶口本上，到時候祁家的一切，全部都是她的。”
祁鶴說出這樣極端的話來，讓祁漪白一時都懷疑他的精神狀態，而當她意識到他是說了“結婚”兩個字之後，她眼裏的震驚再次以一種難以掩飾的速度侵襲而上，話到嘴邊無法說出來，甚至那瞬間讓她喪失了語言能力，但祁漪白還是極力維持住自己的神色，維持住自己的體面。
“你和姜至結婚？”話語終於艱難的從祁漪白喉嚨裏擠出。
“您不是一直希望我早點結婚嗎？”祁鶴說：“我現在有了結婚對象，您反倒看起來並不高興。”
明知故問。
任何一個人聽了這樣的話都不可能高興，更何況祁鶴看起來不是單純的為了氣她，他是真的在說這件事，那麽這樣看來，很多無法理解的事，現在都能夠解釋了。
難怪他對姜至這麽好，原來不僅僅是把她當做一個小輩。
難怪......難怪......
祁漪白很緩的深吸一口氣，然後說：“拋開姜至的身世不談，她是被你帶回來養大的女孩子，你和她結婚，你知道到時候外面會傳的多難聽嗎？”
“您這話說的，像是我犯了什麽滔天大罪。”祁鶴現在不是來和她辯駁這些的，這些對他來說，早就失去了擔心的意義，他是個足夠成熟的人，他清晰的知道自己的每一步選擇會帶來什麽，他在之後又會面臨什麽，這些東西，都沒有人比祁鶴自己更加清楚了。
“到時候我們結婚，如果您願意回國，也可以來參加我們的婚禮，我隨時歡迎。”祁鶴聲音很冷，語氣很篤定，他說：“可若是您想當棒打我們的那根棍棒，那也絕對不可能，因為是我離不開她。”
“我非常的愛她。”
祁漪白的後背徹底涼透。
她不是個老舊思想的頑固之人，她自己沒有結婚，不代表沒有戀愛，在她這幾十年還算豐富的戀情經驗中，她從來遇到過誰，像祁鶴現在這樣，用這樣堅定的語氣說出“愛”這個字，她從他的眼裏看到了珍重和愛意，這讓她意識到，祁鶴和姜至之間，已經到了一個她無法插手的地步。
“你這是要丟我們祁家的臉！”她最後也只能說出這麽一句。
丟臉算什麽。
人這一輩子，丟臉比起其它，是最無足輕重的小事。
根本無需，將它放在心上。
祁鶴回來的時候，看到姜至正緊張的盯著他，祁鶴和祁漪白單獨出去之後，她連小蛋糕都吃不下了。
祁鶴很自然的握住她的手，指腹按了按她手心，低聲對她說：“沒事。”
姜至雖然好奇，但也沒在這時候問，她很乖的點點頭，表示她知道了。
祁鶴現在進來了，祁漪白沒有再進來，姜至大概也能猜到他們之間的聊天內容。
不過祁漪白不出現反倒更好，這樣姜至會更輕松一點。
“這吃了幾個了？”祁鶴看她手上還拿著蛋糕。
姜至伸出三根手指。
這裏的小蛋糕是鐘家的烘焙師特地做的，小小的一層芋泥夾心，姜至很喜歡，而且也不是特別甜，她一時沒忍住，就多吃了幾個。
祁鶴沒說不準她吃，只是給她預約好了半個月後去看牙，到時候沒保持好，羅醫生又該說她不遵守醫囑。
鐘靈的生日宴確實是大場面，來的人特別多，鐘靈從房間出來，看到祁鶴，她禮貌的向他點頭打招呼。
“本來以為你不會來。”鐘靈今天打扮的特別漂亮，畢竟她是今天的主角，隆重是應該的。
祁鶴的禮物早在來的時候就已經送了過來，是一條藍寶石項鏈，價值不菲，鐘靈見到了，她現在也特地來向祁鶴說一句謝謝。
“項鏈很漂亮。”鐘靈說。
“祝賀你生日快樂。”祁鶴還牽著姜至的手，他說：“禮物是小至選的。”
鐘靈於是不可避免看向他們正牽在一起的雙手。
他們兩個人之間，縱然關系很好，可以前也不會有牽手這樣情侶之間才有的親密行為，並且兩人靠在一起，身體也自然的挨得非常近，女孩子都有自己敏銳的嗅覺，鐘靈於是逐漸的意識到，一些不一樣的關系。
但她沒有問，她是個懂得給自己體面的人。
這一場生日宴，盛大又華麗，甚至有媒體到場報道，鐘家大小姐而立年歲，歲月一點也沒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跡，她還是和十八歲少女一樣美麗動人。
“歲月怎麽可能沒有在我的身上留下痕跡。”鐘靈劃過這篇報道，她看向鏡子裏的自己，眼神顯然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澄澈，她還記得自己十八歲時，也有青春靚麗的笑容，就像現在的姜至一樣。
她當然也比十八歲時成熟。
鐘靈卸下身上的首飾，她起身準備去換衣服，正在這時候，周集過來了。
他今天其實到的很早，當時開玩笑說禮物還沒準備好晚點給，現在過來，依舊是兩手空空。
他手上搭著一件外套，把外套拿給鐘靈披上，他又看了她一眼，這一眼有較長較長的停頓，然後他誇道:“果然是鐘靈，永遠只會越來越漂亮。”
鐘靈笑:“因為只剩漂亮了嗎？”
周集說：“是漂亮的太突出了。”
周集和她十幾年的朋友，有些話在他面前不是不可以說，鐘靈猶豫很久，還是問道:“我剛剛看到祁鶴和姜至，他們……”
鐘靈竟然看到周集點頭。
“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即使有了心理準備，周集的回答，還是讓他心裏咯噔頓了一下。
不是難受也不是嫉妒，她就是在這一瞬間才突然意識到，堅持了這麽久，其實她早就輸了。
她花了近十年的時間，來喜歡一個其實她根本都不了解的人，這十年裏，她做了很多的努力，也自以為在一步步的達到自己的目的，直到殘酷的事實在她眼前被揭開，她才知道自己多麽可笑。
她不想去探究祁鶴對姜至究竟有多少愛意，她只是在回想自己這十年，所有的青春時光都浪費在這裏，如今她三十歲，她也沒有學習到愛人和被人愛的能力。
她看得出姜至很幸福，她一直都在被祁鶴偏愛，而她鐘靈十年的時光終究不值一提，她也從來沒有嘗過被愛的滋味。
被愛會使人重新長出血肉，她現在是則是一具幹枯的骨架，她耗盡了十年的力氣，也再耗不起了。
她已經竭盡所能。
在她今天這美麗的外表下，是幹枯無趣的靈魂。
“今天的生日禮物還沒給你。”周集站在她身前，是在猶豫後又下定決心，他把黑色的小方盒拿出來，在鐘靈的面前把她打開。
閃耀大顆的鉆石，在鐘靈這裏不少見，可偏偏這顆鉆石，它是鑲在戒指上的。
這是一顆鉆戒。
無論怎樣的貴重禮物，鐘靈都有想過，這唯獨戒指這一樣，無論貴重還是不貴重，她都不應該收下。
“你知道我的，眼高於頂，死要面子，永遠不認輸，不低頭，也不做沒有把握的事。”
周集自嘲，聲音低了又低，他在鐘靈面前揭開自己的缺點，也看到她落寞的眼睛，那瞬間他在想，他這破性格，早該改一改。
“都認識這麽多年了，也沒跟你講過一句掏心窩子的話。”
周集知道，今天是她的生日宴會，她盛裝出席，百人為她祝賀而來，她卻連笑都難得笑得真心。
“這會挺心疼你。”周集一句話，讓鐘靈瞬間紅了眼眶。
她明明一直在笑他卻說心疼，這句話直接戳了她心窩子，她感覺到心臟一陣酸酸澀澀的疼，是因為所有人都只看到她的光鮮，周集卻對她說“心疼”。
周集很艱難的扯了扯嘴角，他手指捏著盒子，指尖在微微顫抖，“就是想說，我今天跟你低頭了。”
碾碎硬骨，踏平驕傲。
“你介意在三十歲生日這天，再去結個婚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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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祁鶴父母去世之後，祁漪白第一次以這樣正式的方式提出和祁鶴聊一聊。
“祁鶴，我知道你做事有自己的考量，其他人誰都左右不了，但是姑姑和你說結婚的事，你也要知道，這一定是為了你好。”祁漪白試圖以一種長輩間親切的方式向祁鶴說明這個問題，她希望他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並且也能夠真的上心，畢竟她除了催一催他，根本不可能拿這件事來逼他。
祁鶴不吃軟也不吃硬，他的心腸比誰都冷。
祁漪白退步說：“當然，姜至那個孩子，我也並不是一定要逼她走。”
前提是，她不會影響到祁鶴的婚姻，如果只是多養一個人，那他們祁家當然有這樣的能力。
“所以你是已經逼過她了？”祁鶴冷聲反問。
祁漪白沈默片刻，她不否認，就代表承認。
這件事情沒什麽好掩飾的，確實是她做過的事，她也不覺得自己這麽做有什麽錯。
“姑姑，或許你還不知道姜至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。”祁鶴看向祁漪白，以一種非常平和並且冷靜的語氣對她說：“這麽跟你說吧，我手上一半的股份和財產都已經轉到她的名下，如果不是一些必要的條件，我會把所有的都轉給她。”
祁漪白優雅的面容都再掛不住，她瞪大了眼睛，大驚失色道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她難以判斷祁鶴如今和她說這句話的真假，但以祁鶴的性格，他沒必要拿這件事來騙人，因為這對他們整個祁家來說，這都不是一件小事。
“我們祁家的股份和財產，你轉給一個外人？”祁漪白覺得他簡直是瘋了，不然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出來，盡管她知道姜至對他來說很重要，但也沒想到祁鶴會極端的做到這一步。
“姜至不是外人。”祁鶴很不喜歡聽到別人在他面前說這兩個字，以前不喜歡，現在更不喜歡。
祁鶴說：“您不是一直希望我結婚嗎？那等我和姜至結婚了，她就會和我在同一個戶口本上，到時候祁家的一切，全部都是她的。”
祁鶴說出這樣極端的話來，讓祁漪白一時都懷疑他的精神狀態，而當她意識到他是說了“結婚”兩個字之後，她眼裏的震驚再次以一種難以掩飾的速度侵襲而上，話到嘴邊無法說出來，甚至那瞬間讓她喪失了語言能力，但祁漪白還是極力維持住自己的神色，維持住自己的體面。
“你和姜至結婚？”話語終於艱難的從祁漪白喉嚨裏擠出。
“您不是一直希望我早點結婚嗎？”祁鶴說：“我現在有了結婚對象，您反倒看起來並不高興。”
明知故問。
任何一個人聽了這樣的話都不可能高興，更何況祁鶴看起來不是單純的為了氣她，他是真的在說這件事，那麽這樣看來，很多無法理解的事，現在都能夠解釋了。
難怪他對姜至這麽好，原來不僅僅是把她當做一個小輩。
難怪......難怪......
祁漪白很緩的深吸一口氣，然後說：“拋開姜至的身世不談，她是被你帶回來養大的女孩子，你和她結婚，你知道到時候外面會傳的多難聽嗎？”
“您這話說的，像是我犯了什麽滔天大罪。”祁鶴現在不是來和她辯駁這些的，這些對他來說，早就失去了擔心的意義，他是個足夠成熟的人，他清晰的知道自己的每一步選擇會帶來什麽，他在之後又會面臨什麽，這些東西，都沒有人比祁鶴自己更加清楚了。
“到時候我們結婚，如果您願意回國，也可以來參加我們的婚禮，我隨時歡迎。”祁鶴聲音很冷，語氣很篤定，他說：“可若是您想當棒打我們的那根棍棒，那也絕對不可能，因為是我離不開她。”
“我非常的愛她。”
祁漪白的後背徹底涼透。
她不是個老舊思想的頑固之人，她自己沒有結婚，不代表沒有戀愛，在她這幾十年還算豐富的戀情經驗中，她從來遇到過誰，像祁鶴現在這樣，用這樣堅定的語氣說出“愛”這個字，她從他的眼裏看到了珍重和愛意，這讓她意識到，祁鶴和姜至之間，已經到了一個她無法插手的地步。
“你這是要丟我們祁家的臉！”她最後也只能說出這麽一句。
丟臉算什麽。
人這一輩子，丟臉比起其它，是最無足輕重的小事。
根本無需，將它放在心上。
祁鶴回來的時候，看到姜至正緊張的盯著他，祁鶴和祁漪白單獨出去之後，她連小蛋糕都吃不下了。
祁鶴很自然的握住她的手，指腹按了按她手心，低聲對她說：“沒事。”
姜至雖然好奇，但也沒在這時候問，她很乖的點點頭，表示她知道了。
祁鶴現在進來了，祁漪白沒有再進來，姜至大概也能猜到他們之間的聊天內容。
不過祁漪白不出現反倒更好，這樣姜至會更輕松一點。
“這吃了幾個了？”祁鶴看她手上還拿著蛋糕。
姜至伸出三根手指。
這裏的小蛋糕是鐘家的烘焙師特地做的，小小的一層芋泥夾心，姜至很喜歡，而且也不是特別甜，她一時沒忍住，就多吃了幾個。
祁鶴沒說不準她吃，只是給她預約好了半個月後去看牙，到時候沒保持好，羅醫生又該說她不遵守醫囑。
鐘靈的生日宴確實是大場面，來的人特別多，鐘靈從房間出來，看到祁鶴，她禮貌的向他點頭打招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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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鶴的禮物早在來的時候就已經送了過來，是一條藍寶石項鏈，價值不菲，鐘靈見到了，她現在也特地來向祁鶴說一句謝謝。
“項鏈很漂亮。”鐘靈說。
“祝賀你生日快樂。”祁鶴還牽著姜至的手，他說：“禮物是小至選的。”
鐘靈於是不可避免看向他們正牽在一起的雙手。
他們兩個人之間，縱然關系很好，可以前也不會有牽手這樣情侶之間才有的親密行為，並且兩人靠在一起，身體也自然的挨得非常近，女孩子都有自己敏銳的嗅覺，鐘靈於是逐漸的意識到，一些不一樣的關系。
但她沒有問，她是個懂得給自己體面的人。
這一場生日宴，盛大又華麗，甚至有媒體到場報道，鐘家大小姐而立年歲，歲月一點也沒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跡，她還是和十八歲少女一樣美麗動人。
“歲月怎麽可能沒有在我的身上留下痕跡。”鐘靈劃過這篇報道，她看向鏡子裏的自己，眼神顯然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澄澈，她還記得自己十八歲時，也有青春靚麗的笑容，就像現在的姜至一樣。
她當然也比十八歲時成熟。
鐘靈卸下身上的首飾，她起身準備去換衣服，正在這時候，周集過來了。
他今天其實到的很早，當時開玩笑說禮物還沒準備好晚點給，現在過來，依舊是兩手空空。
他手上搭著一件外套，把外套拿給鐘靈披上，他又看了她一眼，這一眼有較長較長的停頓，然後他誇道:“果然是鐘靈，永遠只會越來越漂亮。”
鐘靈笑:“因為只剩漂亮了嗎？”
周集說：“是漂亮的太突出了。”
周集和她十幾年的朋友，有些話在他面前不是不可以說，鐘靈猶豫很久，還是問道:“我剛剛看到祁鶴和姜至，他們……”
鐘靈竟然看到周集點頭。
“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即使有了心理準備，周集的回答，還是讓他心裏咯噔頓了一下。
不是難受也不是嫉妒，她就是在這一瞬間才突然意識到，堅持了這麽久，其實她早就輸了。
她花了近十年的時間，來喜歡一個其實她根本都不了解的人，這十年裏，她做了很多的努力，也自以為在一步步的達到自己的目的，直到殘酷的事實在她眼前被揭開，她才知道自己多麽可笑。
她不想去探究祁鶴對姜至究竟有多少愛意，她只是在回想自己這十年，所有的青春時光都浪費在這裏，如今她三十歲，她也沒有學習到愛人和被人愛的能力。
她看得出姜至很幸福，她一直都在被祁鶴偏愛，而她鐘靈十年的時光終究不值一提，她也從來沒有嘗過被愛的滋味。
被愛會使人重新長出血肉，她現在是則是一具幹枯的骨架，她耗盡了十年的力氣，也再耗不起了。
她已經竭盡所能。
在她今天這美麗的外表下，是幹枯無趣的靈魂。
“今天的生日禮物還沒給你。”周集站在她身前，是在猶豫後又下定決心，他把黑色的小方盒拿出來，在鐘靈的面前把她打開。
閃耀大顆的鉆石，在鐘靈這裏不少見，可偏偏這顆鉆石，它是鑲在戒指上的。
這是一顆鉆戒。
無論怎樣的貴重禮物，鐘靈都有想過，這唯獨戒指這一樣，無論貴重還是不貴重，她都不應該收下。
“你知道我的，眼高於頂，死要面子，永遠不認輸，不低頭，也不做沒有把握的事。”
周集自嘲，聲音低了又低，他在鐘靈面前揭開自己的缺點，也看到她落寞的眼睛，那瞬間他在想，他這破性格，早該改一改。
“都認識這麽多年了，也沒跟你講過一句掏心窩子的話。”
周集知道，今天是她的生日宴會，她盛裝出席，百人為她祝賀而來，她卻連笑都難得笑得真心。
“這會挺心疼你。”周集一句話，讓鐘靈瞬間紅了眼眶。
她明明一直在笑他卻說心疼，這句話直接戳了她心窩子，她感覺到心臟一陣酸酸澀澀的疼，是因為所有人都只看到她的光鮮，周集卻對她說“心疼”。
周集很艱難的扯了扯嘴角，他手指捏著盒子，指尖在微微顫抖，“就是想說，我今天跟你低頭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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